香梨哪里的好吃?
新疆库尔勒香梨,确实不错;但甘肃天水花牛苹果和陕西富平尖柿,才是我对这些时令鲜果最深刻的印象。 先谈梨。我们老家是陇右的(就是甘肃省东南部那个地方),有岷山、拉卜楞寺这样的著名地标性建筑,也是西北重要的水果产地之一。虽然那里最出名的水果不是香梨。 但我记忆中最好的梨,来自那里。
我小时候在陇右的一个小镇上学,学校里有个小卖部,卖一些零食和小玩意儿。小卖部的货架上有几个塑料箱装的新鲜水果,每次去都能闻到扑鼻的香气。其中就有新鲜的香梨,一块钱一斤! 当时一斤雪梨可不算个小数目,大概相当于现在50块钱吧。但小卖部里的梨子看上去很新鲜,果肉饱满,汁多味甜,让我这个平时不怎么吃梨的人都忍不住买了两个。 后来回北京了,又在超市里见到过这种梨,包装变了,价格也没变。
今年国庆假期,我又回到了那座小学所在的城市。想当年,我和小伙伴们在那里无拘无束地玩耍,每天天色黑透才回到宿舍。如今再看,那些土房子已经变成了高楼大厦,小卖部也早就消失了踪影。 不过,我是在兰州火车站附近那个最大的超市里再见到这种梨子的,看来应该是那里的特产。
这次回来,我买了一个。还是记忆中的样子,依然那么香甜,只是牙齿咬下去的时候,感觉水分不如以前多了。我问老板为什么不卖冰糖心雪梨,他说现在不是季节,这种特色水果要到秋冬才有。 对了,我在网上搜到了那种一箱十斤的袋装香梨,看着很诱人。但是,买回来的那盒却个个都带着疤痕,就像是磕碰过后又被商家修好的。味道也和记忆中的不一样,变得淡而无味。难道是被物流摔坏了? 唉,或许这就是时过境迁吧……
再来说柿子。前两年回西北的时候,在酒泉市里面一家很小的小酒馆吃饭。店主人是个瘦高个的年轻人,看他那清瘦的脸庞,简直可以媲美相声演员郭德纲了。他给我们上了一份烤全羊,还推荐我们尝一尝自制的辣酱,以及用当地核桃做的油饼。
酒足饭饱之后,我走到门口抽烟,忽然看到墙根下放着三个麻袋,上面写着“甘肃民勤”四个字。 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我不由得纳闷起来,心想这大夜里谁把麻袋放在这啊? 正想着,店主走了过来,笑着问我是不是又想吃他做的鸡蛋煎馒头片了。我把刚才看到的麻袋告诉了他,并问他知不知道这几个字的意思。
他说“甘肃民勤”这四个字是他写的。他还告诉我,他年轻的时候就在火车上卖食品,所以认识很多字。 我很惊讶,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竟然会这么认字。他看出了我的诧异,有些得意地说:“我可是拿过普通话二甲证的。” 说起吃柿子,我最难忘的回忆莫过于那次在青海湟中县吃的羊肉合掌饼。
我们在那里吃午饭的时候,服务员端上来一个盘子,里面铺着一层发亮的辣椒面,中间有两块面团一样的食物。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,服务员淡淡地说,羊肉合掌饼啊。
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美食,不由得有些失望,但很快就被打脸了。 用筷子挑开表面那层辣椒面,下面竟然是金黄色的酥脆锅盔,中间夹杂着青红相间的香菜和葱花,再细细一看,还有几颗深褐色的芝麻。用筷子翻动了一下,里面露出来的白色物体原来是炒熟的扁豆和胡萝卜丝。 咀嚼几下,酥、脆、香多种口感交织在一起,让人食欲大增。尤其是那薄如纸片的圆形锅盔,嚼在嘴里咯吱咯吱直响。 我一口接一口,片刻间就吃了半个。
后来,我请教服务员这道菜的名字,她笑着告诉我,这道菜叫“化渣”。